第五十八章觸怒龍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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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八章 觸怒龍顏
更新時間2013-8-30 9:47:20 字數：3191
皇家祭祀隆重非凡，鈴鐺步步謹慎，處處以禮而行，深怕再被人嘲笑“不知禮儀”，於是，她從心到行，都累到極致。總算，熬到儀式完畢，天已黃昏。一進鳳儀宮的門，鈴鐺便將鳳冠摘下，學小沈陽，“這一天，也太累了！”
她急著要脫去外套，可是皇後的禮服，裏三層，外三層，頗為繁雜，只得讓春兒幫忙，才脫掉。接下來，她不管不顧地閉門謝客，足足休息了三日，才算緩過精神來。
這天心情不錯，鈴鐺穿了身藍色長裙，系上彩色宮絳，足踏藍鍛靴，簪上水晶釵，貼兩朵黃花，清清爽爽地出了門。她想，通常這個時候，雁子林都在禦書房閱奏折，或者與一二大臣商量國事，也不知他這幾天忙什麽，不如去看看他，交流一下感情。
……
雲青與林義守在禦書房門口，見鈴鐺輕快地繞廊而來，忙躬身施禮，“參見皇後娘娘！”
鈴鐺笑道：“還沒有正式舉行大典，叫我姑娘也行！”向雲青問道：“雲英怎麽樣了？在幹什麽？”
雲青笑道：“多謝娘娘惦記著，雲英自打認識娘娘，收斂了很多。如今好像在學著做茶生意。”
鈴鐺不禁笑起來，“難道雲丞相允許嗎？像他這樣的公子，應該考取功名才對吧？”
“他喜歡做生意，我父親也沒有辦法。呵呵，皇後娘娘是來看望皇上的嗎？”雲青對此，也頗為無奈。
林義在一旁插嘴道：“娘娘，皇上現在正忙……您看？”
鈴鐺笑道：“不用跟我搗鬼，我進去看看就明白了！”說著向前走幾步，邁過高高的門檻，擡頭看去——
雁子林一身休閑黃緞長袍，烏發冠在頭頂，一向似笑非笑地眸子此刻飽含笑意，身形懶散地歪靠在軟榻上，一口一口吃著美味；三位美人簇擁在左右，你餵食、她揉肩……
鈴鐺也不言語，輕輕走到就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了，看戲般瞧著。終於有一位發現了鈴鐺，猶疑地叫了聲：“皇上，你看！”
雁子林睜開眼睛，忙坐起身，“還不叩見皇後！”
三位美人輕移蓮步，走到鈴鐺面前跪下，“臣妾見過皇後娘娘！皇後娘娘萬安！”
“不好意思，我還不知你們是誰？”雁子林幾次要求她對外自稱“本宮”，她卻總是不改。
體態略微豐滿，桃臉上兩個淺淺的梨渦，一笑，兩只眼睛便瞇在一起的女子，落落大方地說道：“臣妾是莊甜，甜美人！”
樣貌與前者相仿，眉眼略帶頑皮之色的女子緊跟著彎腰道：“臣妾莊蜜，蜜美人！”
一襲粉色妝扮，娥眉淡掃，眼角含愁的女子，嬌怯怯地說道：“臣妾海蓮，蓮美人！”
鈴鐺不禁多看她兩眼，“你，很像黛玉！不知是不是文采也很好呢？”
海蓮含羞低了頭，“臣妾善能彈琴，文采倒是一般。黛玉是哪一位，臣妾卻不識，讓娘娘取笑了！”
莊蜜毫不認生，伶俐地說道：“皇後姐姐，我們陀螺國的女子都會騎馬，別看海蓮柔弱，騎術也很好的！”
雁子林笑呵呵地走下來，“皇後，以後這**的事都要你費心了！”
“你們大老遠的來了，有什麽不便的地方便對我說罷，我會盡力安排！”她盡量使自己笑得自然一些。然後，站起身，撣撣衣袖，說道：“你們忙吧，我先走了！”
雁子林在身後說道：“晚間，我去看你！”
莊蜜的聲音傳來，“‘你我’相稱，可見，皇上偏疼皇後姐姐……”
雁子林喝道：“蜜兒，這是你該管的嗎？再敢學朕說話，定不輕饒！”
鈴鐺搖搖頭，往百禽園走去，一個名草有主的人，該怎樣才能把他當成是自己的呢，她不會啊。
……
“鹿小一，你給我站住！”鈴鐺撩起裙擺，撒腿追上去，鹿小一蹦跳著躲開，她一手拎著兔小小，一邊又追別的小鹿，“不要小氣嘛，讓兔小小騎一下，能怎麽樣啊？”百禽園一片亂糟糟。春兒遠遠地倚籬笆站著不敢靠近。
這時，李心婉溜溜達達地走了過來，聽到裏面亂哄哄地，“香惠，看看裏面在幹什麽。怎麽這麽亂？”
香惠探頭一瞧，笑道：“昭儀娘娘，皇後娘娘這樣子，您瞧瞧！”李心婉不禁好奇，踱了進來，看鈴鐺發絲淩亂，嬌喘籲籲，恥笑道：“一國之母竟是這個樣子？本宮真是長見識了！”
這時，鹿十一帶領著小鹿們不知為何直奔李心婉而來，她左躲右閃，終是被它們撞到，結結實實摔在地上。香惠驚叫起來，“昭儀娘娘，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春兒暗笑一聲，偷偷將手裏的豆子扔到一邊，也跑到跟前，“昭儀娘娘，您怎麽這麽不小心呢？香惠快傳禦醫啊！”
鈴鐺奔跑過來，“怎麽回事？”看看春兒，見她抿抿了唇，就迅速低下了頭，便知此事與她脫不了幹系。
李心婉捂著肚子，滿頭汗濕，不住呻吟：“好痛，好痛！”鈴鐺忙扶起她，看看身下，隱隱地滲出血跡來。
“婉兒怎麽了？”一個低沈地男音在身後響起，鈴鐺心一沈，扭頭說道：“還是先請太醫看看再說吧！”
原來，雁子林見鈴鐺黯然地走了，心裏到底不踏實，將三位美人打發走，便出來尋找。將她常去的地方找遍，最後就來到百禽園，不想卻看到李心婉臉色蒼白地躺在地上。
王太醫拎著醫箱隨著香惠匆匆跑來。就地搭脈診治，最後嘆道：“前一次，已經控制住了，怎麽又有滑胎跡象呢？”
李心婉和香惠一聽，都哭起來。雁子林厲聲問道：“王太醫，到底還保不保得住？”
王太醫說道：“這個情形，還是不要的好，即使保住了，胎兒也是不健全的！皇上，您看……”
雁子林俯身抱起李心婉，嘆口氣道：“配藥吧！”
“皇上，不要，臣妾都能感覺得到他在動，不要打掉他，不要……”李心婉失聲痛哭。
雁子林皺起眉，勸道：“孩子，還會有的！好生將養便是！”將她匆匆送回錦瑟宮。
“皇後，春兒，香惠，你們來！”三人跟著來到禦書房。
“說吧，怎麽回事？”他的聲音透著冷意。
香惠跪倒，將事情哭述一遍。
雁子林食指敲打著桌案，“皇後，怎麽說？”
“我追著小鹿們正玩兒，不知道婉昭儀什麽時候進了園子。然後，小鹿們就都奔她跑過去，婉昭儀躲閃不及，就摔倒了。”鈴鐺感覺，自己像在接受教導主任的訓話。
春兒也將情況講述一遍。雁子林冷笑一聲，“好，雲青，你去百禽園查探，速來回報！”
雲青去了不一刻，回來稟報，“在門口一處，發現餵養鹿的豆子。”
雁子林擺擺手，讓他退下，說道：“飼料都有專門的存放地方，怎麽會跑到門口？還不說實話嗎？”
香惠大喊道：“奴婢與娘娘是後去的，而且一直站在門口！”
“你們進去的時候，誰站在門口？”
“是春兒！”香惠立刻指證。鈴鐺和春兒都是一驚，擡起頭來。
“來呀，將春兒拉下去，杖斃！”
此刻的雁子林顯出從未有過的冷酷，讓鈴鐺感覺非常不安，“不要！春兒罪不至死啊！”
“謀害皇嗣就是死罪！”
她有些慌了，他這樣堅定而又兇狠的樣子，讓她真正意識到什麽是“皇家範兒”，什麽是死亡臨近。再看春兒已經呆了，頓覺心痛。
“撲通”跪到雁子林腳下，哀求道：“子林，饒了春兒吧！她才剛剛十三歲，人生才剛剛開始……”
雁子林撤開身，“奴才不懂事，主子也有錯，朕已饒過你，難道還要放過奴才嗎？誰再求情，同罪！”
她驚愕地看著他，擦掉眼淚，“好！臣妾願意與春兒一起領罪！請皇上責罰！”
“你一定要為了個奴才，與朕作對嗎？”
她埋頭不語，害怕他看出自己的恐懼，她也是怕死的。
雁子林冷笑道：“還以為你此番改了性子……平日裏，朕寵著你，卻讓你更加沒了規矩。你當真以為朕不會罰你？！”
豁出去了，“請皇上饒春兒不死！”她匍匐在地，誠懇而堅決。
“好，你要與奴才分擔，朕就成全你！雲青！杖斃需幾許？”她如此不知進退與輕重，讓雁子林怒不可遏。
雲青飛快地掃視一眼，衡量了一下，盡量將數額減少，說道：“如果是弱女子，杖責五六十也就嗚呼了！”
雁子林道：“好，皇後只求春兒不死，便將她二人拉下去，各打四十。若能捱得過，便饒了她！”
最後這句話是對她說的。她心中一松，跪地稱謝，“好，一言為定！”
雁子林氣噎，到這個時候，還是不肯服軟，擺擺手，“拉走！”雲青無法，只得暗中囑咐執行的太監輕一點。
“都是奴婢的錯，不要罰皇後娘娘！”春兒此刻才反應過來，淒厲地喊叫著。鈴鐺皺眉，喝斥道：“春兒，錯了就要承擔，不許哭！不許喊！”
春兒忍不住，還是叫嚷起來；鈴鐺咬緊牙關，任棍棒落在臀上、腿上。可是，即使雲青托了人情，她們的衣裳還是很快滲出了血跡……
雁子林這邊正生氣，耳聽得只有春兒的哭喊聲，卻不聞鈴鐺片言只語，只得暗暗發狠：不嚴懲，無以立威**。
不一會兒，就見林義急忙跑來，“啟稟皇上，皇後娘娘暈過去了！”雁子林眉頭緊皺，終是沒有發話，舉步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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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家祭祀隆重非凡，鈴鐺步步謹慎，處處以禮而行，深怕再被人嘲笑“不知禮儀”，於是，她從心到行，都累到極致。總算，熬到儀式完畢，天已黃昏。一進鳳儀宮的門，鈴鐺便將鳳冠摘下，學小沈陽，“這一天，也太累了！”
她急著要脫去外套，可是皇後的禮服，裏三層，外三層，頗為繁雜，只得讓春兒幫忙，才脫掉。接下來，她不管不顧地閉門謝客，足足休息了三日，才算緩過精神來。
這天心情不錯，鈴鐺穿了身藍色長裙，系上彩色宮絳，足踏藍鍛靴，簪上水晶釵，貼兩朵黃花，清清爽爽地出了門。她想，通常這個時候，雁子林都在禦書房閱奏折，或者與一二大臣商量國事，也不知他這幾天忙什麽，不如去看看他，交流一下感情。
……
雲青與林義守在禦書房門口，見鈴鐺輕快地繞廊而來，忙躬身施禮，“參見皇後娘娘！”
鈴鐺笑道：“還沒有正式舉行大典，叫我姑娘也行！”向雲青問道：“雲英怎麽樣了？在幹什麽？”
雲青笑道：“多謝娘娘惦記著，雲英自打認識娘娘，收斂了很多。如今好像在學著做茶生意。”
鈴鐺不禁笑起來，“難道雲丞相允許嗎？像他這樣的公子，應該考取功名才對吧？”
“他喜歡做生意，我父親也沒有辦法。呵呵，皇後娘娘是來看望皇上的嗎？”雲青對此，也頗為無奈。
林義在一旁插嘴道：“娘娘，皇上現在正忙……您看？”
鈴鐺笑道：“不用跟我搗鬼，我進去看看就明白了！”說著向前走幾步，邁過高高的門檻，擡頭看去——
雁子林一身休閑黃緞長袍，烏發冠在頭頂，一向似笑非笑地眸子此刻飽含笑意，身形懶散地歪靠在軟榻上，一口一口吃著美味；三位美人簇擁在左右，你餵食、她揉肩……
鈴鐺也不言語，輕輕走到就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了，看戲般瞧著。終於有一位發現了鈴鐺，猶疑地叫了聲：“皇上，你看！”
雁子林睜開眼睛，忙坐起身，“還不叩見皇後！”
三位美人輕移蓮步，走到鈴鐺面前跪下，“臣妾見過皇後娘娘！皇後娘娘萬安！”
“不好意思，我還不知你們是誰？”雁子林幾次要求她對外自稱“本宮”，她卻總是不改。
體態略微豐滿，桃臉上兩個淺淺的梨渦，一笑，兩只眼睛便瞇在一起的女子，落落大方地說道：“臣妾是莊甜，甜美人！”
樣貌與前者相仿，眉眼略帶頑皮之色的女子緊跟著彎腰道：“臣妾莊蜜，蜜美人！”
一襲粉色妝扮，娥眉淡掃，眼角含愁的女子，嬌怯怯地說道：“臣妾海蓮，蓮美人！”
鈴鐺不禁多看她兩眼，“你，很像黛玉！不知是不是文采也很好呢？”
海蓮含羞低了頭，“臣妾善能彈琴，文采倒是一般。黛玉是哪一位，臣妾卻不識，讓娘娘取笑了！”
莊蜜毫不認生，伶俐地說道：“皇後姐姐，我們陀螺國的女子都會騎馬，別看海蓮柔弱，騎術也很好的！”
雁子林笑呵呵地走下來，“皇後，以後這**的事都要你費心了！”
“你們大老遠的來了，有什麽不便的地方便對我說罷，我會盡力安排！”她盡量使自己笑得自然一些。然後，站起身，撣撣衣袖，說道：“你們忙吧，我先走了！”
雁子林在身後說道：“晚間，我去看你！”
莊蜜的聲音傳來，“‘你我’相稱，可見，皇上偏疼皇後姐姐……”
雁子林喝道：“蜜兒，這是你該管的嗎？再敢學朕說話，定不輕饒！”
鈴鐺搖搖頭，往百禽園走去，一個名草有主的人，該怎樣才能把他當成是自己的呢，她不會啊。
……
“鹿小一，你給我站住！”鈴鐺撩起裙擺，撒腿追上去，鹿小一蹦跳著躲開，她一手拎著兔小小，一邊又追別的小鹿，“不要小氣嘛，讓兔小小騎一下，能怎麽樣啊？”百禽園一片亂糟糟。春兒遠遠地倚籬笆站著不敢靠近。
這時，李心婉溜溜達達地走了過來，聽到裏面亂哄哄地，“香惠，看看裏面在幹什麽。怎麽這麽亂？”
香惠探頭一瞧，笑道：“昭儀娘娘，皇後娘娘這樣子，您瞧瞧！”李心婉不禁好奇，踱了進來，看鈴鐺發絲淩亂，嬌喘籲籲，恥笑道：“一國之母竟是這個樣子？本宮真是長見識了！”
這時，鹿十一帶領著小鹿們不知為何直奔李心婉而來，她左躲右閃，終是被它們撞到，結結實實摔在地上。香惠驚叫起來，“昭儀娘娘，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春兒暗笑一聲，偷偷將手裏的豆子扔到一邊，也跑到跟前，“昭儀娘娘，您怎麽這麽不小心呢？香惠快傳禦醫啊！”
鈴鐺奔跑過來，“怎麽回事？”看看春兒，見她抿抿了唇，就迅速低下了頭，便知此事與她脫不了幹系。
李心婉捂著肚子，滿頭汗濕，不住呻吟：“好痛，好痛！”鈴鐺忙扶起她，看看身下，隱隱地滲出血跡來。
“婉兒怎麽了？”一個低沈地男音在身後響起，鈴鐺心一沈，扭頭說道：“還是先請太醫看看再說吧！”
原來，雁子林見鈴鐺黯然地走了，心裏到底不踏實，將三位美人打發走，便出來尋找。將她常去的地方找遍，最後就來到百禽園，不想卻看到李心婉臉色蒼白地躺在地上。
王太醫拎著醫箱隨著香惠匆匆跑來。就地搭脈診治，最後嘆道：“前一次，已經控制住了，怎麽又有滑胎跡象呢？”
李心婉和香惠一聽，都哭起來。雁子林厲聲問道：“王太醫，到底還保不保得住？”
王太醫說道：“這個情形，還是不要的好，即使保住了，胎兒也是不健全的！皇上，您看……”
雁子林俯身抱起李心婉，嘆口氣道：“配藥吧！”
“皇上，不要，臣妾都能感覺得到他在動，不要打掉他，不要……”李心婉失聲痛哭。
雁子林皺起眉，勸道：“孩子，還會有的！好生將養便是！”將她匆匆送回錦瑟宮。
“皇後，春兒，香惠，你們來！”三人跟著來到禦書房。
“說吧，怎麽回事？”他的聲音透著冷意。
香惠跪倒，將事情哭述一遍。
雁子林食指敲打著桌案，“皇後，怎麽說？”
“我追著小鹿們正玩兒，不知道婉昭儀什麽時候進了園子。然後，小鹿們就都奔她跑過去，婉昭儀躲閃不及，就摔倒了。”鈴鐺感覺，自己像在接受教導主任的訓話。
春兒也將情況講述一遍。雁子林冷笑一聲，“好，雲青，你去百禽園查探，速來回報！”
雲青去了不一刻，回來稟報，“在門口一處，發現餵養鹿的豆子。”
雁子林擺擺手，讓他退下，說道：“飼料都有專門的存放地方，怎麽會跑到門口？還不說實話嗎？”
香惠大喊道：“奴婢與娘娘是後去的，而且一直站在門口！”
“你們進去的時候，誰站在門口？”
“是春兒！”香惠立刻指證。鈴鐺和春兒都是一驚，擡起頭來。
“來呀，將春兒拉下去，杖斃！”
此刻的雁子林顯出從未有過的冷酷，讓鈴鐺感覺非常不安，“不要！春兒罪不至死啊！”
“謀害皇嗣就是死罪！”
她有些慌了，他這樣堅定而又兇狠的樣子，讓她真正意識到什麽是“皇家範兒”，什麽是死亡臨近。再看春兒已經呆了，頓覺心痛。
“撲通”跪到雁子林腳下，哀求道：“子林，饒了春兒吧！她才剛剛十三歲，人生才剛剛開始……”
雁子林撤開身，“奴才不懂事，主子也有錯，朕已饒過你，難道還要放過奴才嗎？誰再求情，同罪！”
她驚愕地看著他，擦掉眼淚，“好！臣妾願意與春兒一起領罪！請皇上責罰！”
“你一定要為了個奴才，與朕作對嗎？”
她埋頭不語，害怕他看出自己的恐懼，她也是怕死的。
雁子林冷笑道：“還以為你此番改了性子……平日裏，朕寵著你，卻讓你更加沒了規矩。你當真以為朕不會罰你？！”
豁出去了，“請皇上饒春兒不死！”她匍匐在地，誠懇而堅決。
“好，你要與奴才分擔，朕就成全你！雲青！杖斃需幾許？”她如此不知進退與輕重，讓雁子林怒不可遏。
雲青飛快地掃視一眼，衡量了一下，盡量將數額減少，說道：“如果是弱女子，杖責五六十也就嗚呼了！”
雁子林道：“好，皇後只求春兒不死，便將她二人拉下去，各打四十。若能捱得過，便饒了她！”
最後這句話是對她說的。她心中一松，跪地稱謝，“好，一言為定！”
雁子林氣噎，到這個時候，還是不肯服軟，擺擺手，“拉走！”雲青無法，只得暗中囑咐執行的太監輕一點。
“都是奴婢的錯，不要罰皇後娘娘！”春兒此刻才反應過來，淒厲地喊叫著。鈴鐺皺眉，喝斥道：“春兒，錯了就要承擔，不許哭！不許喊！”
春兒忍不住，還是叫嚷起來；鈴鐺咬緊牙關，任棍棒落在臀上、腿上。可是，即使雲青托了人情，她們的衣裳還是很快滲出了血跡……
雁子林這邊正生氣，耳聽得只有春兒的哭喊聲，卻不聞鈴鐺片言只語，只得暗暗發狠：不嚴懲，無以立威**。
不一會兒，就見林義急忙跑來，“啟稟皇上，皇後娘娘暈過去了！”雁子林眉頭緊皺，終是沒有發話，舉步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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